80 将门虎子【张万霖同人】《星沉》
苏顾怜今日穿了一条水蓝色的洋装，也是如今杭城时兴的样式，加之这些年保养得当，守在侧门时顾盼生姿，来往女眷不时侧目，有认出来的也不敢上前搭话，远远瞧着这是演的哪一出。
“小姐，咱们还是走吧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迎面一个小毛头小跑着撞上补妆的苏顾怜，因着惯性，苏顾怜直接一个踉跄，好好的裙面也粘上一层黑，气得苏顾怜高声呵斥：“小赤佬！侬没长眼睛啊……”
张明瑾光顾着后面的‘追兵’，却不想这门口还有这么一位，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站起身。
啧，麻烦！
小毛头插起腰，“要你管！侬又算哪个——”
语气比苏顾怜还横，倒把对面的小丫鬟和苏顾怜问噎住了，磕磕巴巴好久才道：“侬算哪根葱，去去去！别处玩去！
张明瑾哪里被人这么对待过，陆星沉回来前，除了爹和大哥，张公馆上下无人敢管这位祖宗，脾气上来了横在门口——
“就不！这是我……”
身后零零散散追上来的弟子见张明瑾没跑出去，心里阿弥陀佛之后赶忙躬下身子哄道：“二少，大帅吩咐了，让您回后院——”
是大帅吩咐的，可不是他们几个。
苏顾怜杏眼瞪圆，仔细一瞧张明瑾，倒真是像，连忙转换了语气，“还真是误会了！小少爷，论理侬该叫我……”
“明瑾！”
厉声打断那人的话，声线冷得人骨头缝都跟着哆嗦了一瞬，众人纷纷抬头，只见张君烨身后跟着阿德姗姗来迟。
“大少爷！”弟子们擦了一把额角的汗，心下算是放了心。
少年负手而立，竟是让人不敢小觑，苏顾怜说到一半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，局促的样子再不复刚来时的风采。
比之更慌的是偷跑出来的张明瑾，收敛起刚刚的派头，心虚的缩在一旁“大哥……”
张君烨：“越大越不省心！等会儿爹来了你怎么讲！”
一指阿德，“带进去交给母亲，等爹回来再罚！”
一行人散了大半，只留苏顾怜主仆二人和门里的张君烨对望，“论理您是长辈，但今日这门您是入不得——”
没了刚刚训斥张明瑾的疾言令色，四平八稳的声线却是一字一句敲在门外的苏顾怜的心上。
“好聚好散，苏家在杭城还有族人，您不会真的想做那连累亲人的罪人吧……”
“言尽于此，今日就当您来恭贺，往后——”张君烨扫视了一遍那人脸上的仓皇，“张家没您这号长辈，若在出现在我或者张家其他人面前——”
黑色的枪身指向门外的二人，“就别怪我冒犯了——”
门外的鞭炮声适时地响起，倒让苏顾怜吓得跌坐在地上，狼狈逃出人群，当晚回去就发起了高烧。
回到厅堂，张万霖见儿子回来，又见身后阿德点了点头，心下了然，“处理完了？”
张君烨自然知道这张府的一言一行都瞒不过做爹的，“爹不怪我自作主张？”
怪？
“老子的儿子，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还不叫人笑话！”苏家的那人确实是得陇望蜀了，净了净手，“一会儿去后院，别让侬妈担心——”
喝了碗后院端来的醒酒茶，转念一想，“侬妈知道这事吗？”小醋坛子若是打翻了可不好收场。
张君烨：“爹放心，跟着的都是得力的人。”从小陪着他的那群心腹是放心的，不放心的是……
“二弟刚刚也在场。”
啪。
端着的茶碗晃了一瞬，张万霖哼了句‘小赤佬’，“属他不消停！”撩袍奔向后院，晚了怕是那小子又要胡说八道了。
陆星沉原本是在屋子里打点着恭贺往来的礼单，管事将老三张明瑜抱进来后却不见二儿子，“明瑾呢？”
张明瑜蹙着小眉头，一拍小手：“二哥跑了！”
还不带自己，哼！
跑了？
陆星沉也不急，偌大个张府倒不怕孩子跑丢了，张万霖对儿子们看得向来严实，当年张君烨遭遇斧头帮一事让他始终挂怀，如今双生子渐渐长大，这出行也是慎之又慎。
果然父子俩前后脚进的门，眼瞧着张万霖欲言又止的样子，陆星沉将委屈巴巴的张明瑾抱在膝上，“有话就说——又做什么了？”看惯了他炮仗似的脾气，突然这般不知为了什么。
“其实……也没大事体，就是……”
事情说了一遍，省略了张君烨拔枪的一些细节，张万霖倒不是忌讳什么，只怕陆星沉这个当妈的心疼——打枪还是他这个当爹的手把手教的呢，可不敢告诉她。
陆星沉扭着身子背对他而坐，语气揶揄：“这是故人重逢啊，也不请进来叙叙旧。”
拈酸吃醋的她倒是格外灵动，张万霖揽过腰身，捏着下巴讨好：“哪有什么故人啊！就侬一个！”
“你叫烨儿去处理做什么？他还是个孩子嘛……”
张万霖环住人，“虎父无犬子，哪那么娇气。”
刚想一亲芳泽，一个小脑袋冒了出来横在两人中间，“爹！那我什么时候能和大哥一样啊——”
张明瑾早忘了偷跑的事情，张万霖却是一提小毛头后脖领，“下午的账还没和侬算呢！滚回自己房间去——”
“妈……”
陆星沉一摊手，她算是看出来了，小家伙心里不定打着什么算盘呢，可看他这性子，还真是得管一管了。
不过这罚终究是没罚上，门外的弟子小跑着来报信，“夏家的大公子和夫人来了——”
陆星沉：“夏家？”
张万霖倒是早有预料，“俊林的大哥，算起来他也许久未回来了，只怕是夏家的老爷子要带话回去——”
来的是夏家的长子，斯斯文文的一个人，看着却有些弱不禁风，身边的夫人时不时递了帕子掩饰夫君的咳疾，交谈之余两人的目光都时不时落在依偎在陆星沉怀里的张明瑾、张明瑜身上，目光中不乏羡慕。
“夏家的老爷子年轻时风流——娶了六房姨太太，俊林在兄弟中排行老四，和刚刚来的大公子都是嫡母所出。”张万霖躺在浴缸里和陆星沉讲着夏家的一些琐事。
“俊林他性子犟，瞧不上他爹——早些年和老子一起去上海，如今嘛……” 因着夏家主母早些年去世，留下夏俊林与大哥在一群庶出的兄弟姐妹中周旋，夏俊林对自家爹的印象算不上好。
夏家早些年有军政上的关系，在杭城也是有名望的书香门第，如今长子身子不好，夏家老爷子便想到了嫡出的小儿子，兄弟中只夏俊林继承了老爷子的拳脚身手，夏家老爷子索性希望儿子回来重振门楣。
“夏家祖上出过将军，如今乱世出枭雄，看来夏老爷子不死心啊——”张万霖伸手温了温浴缸中的水，“算一算，俊林也已经二十多年没回来过了。”
可见对家族怨念之深。
想到此处，张万霖意味深长地看向陆星沉，“早些年，家里也是给他定下过亲事的。”
陆星沉没多想，说到底最多也就是有些好奇。
不过执拗如夏俊林，敢违抗他爹跑到上海闯荡，这亲事自然也没成。
“和师爷相配的女子，得是什么样子啊？”好奇之余陆星沉丝毫未察觉腰间收紧的臂膀。
张万霖将人按在怀里，“管人家的事做什么——”
不是你非要提的吗？！
唇齿相依，水波翻滚，又是一番纠缠。
图2：感谢 @梦里有山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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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走新的故事线啦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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